发布日期:2025-03-07 16:10 点击次数:166
始皇的暴虐统治,直接将人民推向了他的对立面,以至于出现了“人与之为怨,家与之为仇”的严峻局面。据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记载:始皇三十六年(公元前211年)秋季,朝廷使者从关东前往咸阳,夜间经过华阴(今陕西华阴)平舒道时,有人手持璧玉挡道,声称:“为吾遗滈池君。”并预言:“今年祖龙死。”言毕,留下璧玉离去。使者捧着璧玉奏报始皇。始皇沉默良久,勉强镇定地说:“山鬼不过能预知一年之事。”随后自我安慰道:“祖龙者,人之先也。”于是命御府查验此璧,发现竟是始皇二十八年(公元前219年)第二次巡游渡江时“所沈璧也”。始皇遂占卜,卦象显示游徙为吉。为验证这一卦象,始皇一方面下令迁徙北河榆中(今河套地区北部一带)三万家,另一方面开始筹备第五次巡游。司马迁的这段记载,虽带有神秘主义色彩,但剥去其神奇外衣,实则揭示了人们对始皇的诅咒与痛恨之情。
始皇的第五次巡游始于三十七年(公元前210年)十月。这成为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次远行。随行人员主要包括左丞相李斯和中车府令赵高。最受宠爱的少子胡亥请求随行侍奉,始皇应允。
秦始皇一行自咸阳启程,途经武关(今陕西商南东南)、宛县(今河南南阳),于十一月经由云梦(今汉水、长江交汇处至洞庭湖一带湖泊区),在九嶷山(今湖南宁远南)遥祭虞舜。随后,沿长江东行,经过丹阳(今安徽当涂东),抵达钱唐(今浙江杭州市),临近浙江。原计划在此渡江,但因浙江此段江面水流湍急、波涛汹涌,遂西行一百二十里,择狭窄处渡江,继续东南行,前往会稽(今浙江绍兴市南),祭拜大禹,并在此立石刻碑,颂扬秦德,此即闻名遐迩的《会稽刻石》。
《会稽刻石》以三句为一韵,共计二十四韵,七十二句。刻石追述了秦始皇“平一宇内”、殄灭六国的历史伟绩,颂扬了“皇帝并宇,兼听万事”的集权统一局面。针对当时社会已出现的动荡不安和“淫洗”之风,刻石反复强调“贵贱并通,善否陈前,靡有隐情。”“防融内外,禁止淫洗,男女絜诚。”“大治濯俗,天下承风,蒙被休经。皆遵度轨,和安敦勉,莫不顺令。”认为唯有如此,方能“人乐同则,嘉保太平”,“常治无极,舆舟不倾”。《会稽刻石》从一个侧面揭示了秦始皇晚年社会政治的潜在危机与问题。
秦始皇自会稽返回钱塘后,途径吴地(今江苏苏州市),从江乘(今江苏镇江市北)渡江,抵达海滨,随后乘船北上至琅邪(今山东胶南县境)。琅邪,曾是秦始皇先前两次巡游之地,他还在此筑造了琅邪台,刻石纪念,并派遣方士徐市等人入海寻求仙人和神药。此次重游旧地,目的自然是为了亲自获取仙药,以期长生不老。然而,徐市等人不仅“数岁不得”神药,且耗费巨大。为免遭责罚,徐市谎称:蓬莱仙药本可求得,但常受大鱼困扰,海船受阻,故无法抵达,请求派遣善射者以连弩射杀大鱼。始皇求药心切,连梦中亦念及此事,遂命入海者备好捕杀大鱼的工具,并亲自“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”。然而,从琅邪北至荣成山,始终未见大鱼踪影。直至之罘(今山东芝罘半岛),才“见巨鱼,射杀一鱼”。秦始皇在获得这点心理上的慰藉后,便转陆路西行,途经临淄(今山东淄博市东北),最终抵达平原(今山东平原南)。
车驾抵达平原津之际,正值盛夏酷暑,始皇骤然染疾。然而,这位封建帝王对死亡极为忌讳,厌恶提及“死”字,群臣也因此“莫敢言死事”,导致病情日趋严重。始皇无奈之下,只得草拟玺书,命远在上郡的长子扶苏火速“与丧令咸阳而葬”。书成封缄,却遭代管皇帝符玺的中车府令赵高截留,未能遣人送出。七月丙寅,始皇终于在沙丘平台(今河北平乡东北)驾崩。一代雄主秦始皇,虽渴望长生不老,却终究未能逃过生死轮回,仅享年五十便撒手人寰。
综上所述,秦始皇的暴政导致了民众的普遍怨恨,其晚年的巡游活动未能缓解社会矛盾,反而暴露了统治下的危机。尽管他渴望长生不老,但最终未能逃脱死亡的命运。《史记》的记载不仅揭示了秦始皇个人的悲剧,也反映了秦朝统治的脆弱性和社会矛盾的尖锐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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